第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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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頂著兩個深色的眼圈，令泠命人將草圖送出去。
“王妃，這十五個丫鬟是人牙子送來，都是打南邊來的，身家也是清清白白的！”
劉嬤嬤按照吩咐選了幾個會按摩的丫鬟過來。
令泠和趙姨娘一一試過後，將按摩手法不錯的留下。
“泠泠，你這到底是要開個什麽鋪子！錢夠嗎？”
趙姨娘覺得奇怪，這些日子她神神叨叨地關在房中忙碌著。
一問就是在忙，勿擾！
“姨娘，不缺錢，到時候開業了你就知道！”
令泠邊打著哈欠，邊賣著關子。
“小祖宗，你這如今又是看宅子又是開鋪子的，你該不會真的在為以後的日子考慮吧！”
趙姨娘問道。
“當然，雖說女子最好是能在家相夫教子，那你也知道我的情況。如今能賺很多很多錢也是我的一大夙願啊！”
令泠哈欠連天，眼淚都冒出來，還是掩飾不住地興奮。
“小祖宗，你這熬了幾個通宵，快去歇著吧！銀子不會跑的！”
趙姨娘催促道。
令泠也是覺得有些乏，起身時劉嬤嬤正帶著一份股權書過來。
“哎……你這是又要去哪？”
趙姨娘操心地問道。
“姨娘，我去去就回來！”
墨韻堂裏沒人，柳嬤嬤見王妃如今難得過來一趟，連忙上前留人：“王妃，王爺出去有事，您在這等等，王爺應該馬上就回來！”
“不用了，嬤嬤，這是王爺的股權書，上面清楚寫著分紅方式，王爺不在交給你也是一樣。”令泠將股權書放在桌案上。
柳嬤嬤看著股權書既新奇又疑惑，她在王府這些年，也是知曉主子的事最好少過問的好！
令泠轉身要走，瞥眼間便瞧見宣紙上未寫完的字。
“夫列子禦風而行……”
字跡遒勁有力，雋永清秀。
她隨意在書案上又翻了翻，找出一本較為厚實的，拿在手上在柳嬤嬤眼前晃了晃：“王爺字寫得甚好，我帶回去練練字！”
李祜回來的時候便瞧見這什麽股權書，名字聽著倒是頗為新奇，上面權益分紅劃分得倒是清楚。
他的頭疼癥又犯了，將股權書放進抽屜。
閑走在游廊上，不知不覺眼前就是瑤光殿，裏面甚是熱鬧。
“現在你們手上沒人都拿了股權書，就是說店鋪盈利後你們都有分紅可拿，所以希望大家能齊心協力，不可偷懶耍滑！否則虧得就是自己的錢包！”
“是！王妃！”
李祜新奇地皺著眉，“第一次聽說還給丫鬟分紅？”
連續大半個月，令泠往返於王府和鋪子間。
劉嬤嬤也幫著選了幾家不錯的宅院，令泠想等開業後再一一去看。
前期丫鬟們按摩技藝的訓練、鋪子裝飾等繁覆之事有劉嬤嬤和漓洛看著，她倒是省心。
楊瓊亦是閑來無事，聽說她要開鋪子，每日也跑過來幫忙。
鄰裏左右都知曉這裏有家新鋪子即將要開業。
賣什麽的不太清楚，只聽說女兒家用的胭脂水粉都有，還可喝茶、吃點心、按摩。
只是聽說，開業當天還有什麽買賣優惠，辦整年卡即會送三個月；辦半年多送一個月。
這種新奇的買賣方式，小廝們前期滿大街的送胭脂試用。
鋪子還沒開，整個長安城都知曉。
等到“長安風月館”的牌匾掛上去，早就等在鋪子門口的小姐公子哥們。
一湧而入，對這裏的一切都甚是感到新奇。
開業前三日，令泠親自坐鎮，進進出出的人倒是絡繹不絕，門檻都快被人踏破。
楊瓊帶著不少小姐妹過來照顧生意，一辦就是整年。
“泠泠，你這可以啊！”
楊瓊挽過令泠的手臂，瞧著眼前新奇的陳設頗感意外。
原本是熱熱鬧鬧的，賬面上進賬倒也不少，但還是有幾個不速之客。
西伯侯女兒溫舒和溫雅光臨。
漓洛見著溫舒，警惕性立馬就升起，只差沒將人擋在門外。
“開門做生意，不會不想做我們的生意吧！”
溫雅擦著漓洛的身子走進去，來人便不是善茬。
自從那日醉仙居的事情後，楊瓊和令泠兩人都不太想和溫雅這人打招呼，避而不見最好！
溫舒沖她們微一點頭，令泠吩咐幾個丫鬟好生照料兩人。
試了些胭脂，溫舒拉過堵著氣的溫雅，溫溫柔柔地道：“溫雅，你不是說你肩膀不舒服嗎？”
溫雅堵著氣，不肯在這裏久呆，溫舒只好牽著她朝裏面的按摩軟榻上走去。
軟塌倒是和尋常不同，是一張小床，床頭還有一個圓形的窟窿，將頭埋進去，丫鬟們便幫她們揉捏著肩膀和身子。
痛並舒坦著，大概這是每個按摩的人感受。
若是餓了，這裏的酥點師傅是江南來的，手藝相當的好，展示櫃裏一款點心看著色香味俱全。
一旁早就有人排著隊來買。
“姐，我告訴你，她們這的胭脂用了會過敏！我上次就用過一回，臉上長了好多小疹子，你看現在下顎這塊還有呢？”
溫雅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，但剛剛好夠鋪子裏的其他人聽見。
櫃臺便已經有人聽說這事後，拿在手上的胭脂盒原封不動禮貌地退還回去。
還有的人默默地退了出去，朝著隔壁的鋪子走去。
“哎，小文，我們用著貌似沒事呢！我覺得這胭脂吧，因人而異，還是得自己用了才知道好歹！”
楊瓊和幾個小姐妹在一旁閑聊著，聲音剛剛好夠鋪子裏的人聽到。
溫雅咬牙切齒地看著楊瓊，心中甚是不滿，扯開搭在背上的帕子，人便氣咻咻地出去。
“哎，溫雅……”
溫舒想上前去拉卻沒拉得住，隨後便也作罷。
溫舒倒顯得從容許多，一一體驗這裏所有產品，還帶走一套胭脂水粉。
臨走時，特意朝令泠留下一個親切溫柔的微笑。
一切完美得像個假人，真是半點讓人生不起氣來！
楊瓊見狀都有些驚訝，連連沖她窈窕多姿的背影比了個大拇指，“泠泠，這溫舒實在是太溫柔得體，我要是男子我都得……也難怪……”
楊瓊隨即覺得話說得多，便選擇手動閉嘴。
書中的溫舒是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侯府小姐，長安城中難得一見的美人，要不是令泠從中作梗，如今寧王妃就是她。
因著書還在連載中，關於她最後的情感歸宿還不得而知。
哥哥令江倒是對她一見傾心，追得可猛。
現在溫舒這樣朝她笑著，莫不是綿裏藏針？
令泠胡思亂想著，不經意瞟過溫舒的消費賬目後，頓時心情大好！
銀子才是她的最愛！
最近，李祜倒是聽說長安城有一家“長安風月館”做得不錯，聽說正是那家自己可以拿到分紅的鋪子。
從兵部回來，他便饒有興致地繞路來看看，還未下馬就見到幾個赫然醒目的“長安風月館”牌匾豎立在馬路上。
這字跡倒是和自己的有幾分相像！
李祜並未深究，甫一下馬，便見著熟悉的面孔溫舒正優優雅雅地從鋪子出來。
她起先還未註意到他，還是被身旁丫鬟拽了下溫舒的胳膊，她才擡頭。
這一對視，兩人具是怔楞半晌。
“溫舒，來這呢！讓我好找！”
令江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從他身後響起。
他斜眼看著，令江毫無顧忌地將人從他面前帶走，還不著調地留下句：“王爺，收斂點，我那送上門的妹妹正看著呢？”
他回過頭，站在鋪子裏的令泠正凝神呆看他，就連身旁有人詢問她像是沒聽見般。
身旁說話的人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，太子李禮帶著一群小姐和公子哥前來。
令泠立即回過神，俯身行禮，笑著將他們迎進門。
雖說先前有李祜的警告，但開門即是客人，令泠不是跟錢過不去的人！
李祜冷眼瞧著鋪子裏的裝飾，這裏原本是兩間鋪子。
一間專門賣胭脂水粉凝脂膏之類；另一間，前面賣點心鋪子，擺上三三兩兩幹凈整齊的桌凳，後面就是專門為客人準備的按摩場地。
兩間鋪子是打通的，中間只用屏風隔開，看上去井然有序的，倒像是那麽回事。
太子李禮過來時客人一下猛增，劉嬤嬤吩咐丫鬟為王爺和太子各上茶點，便各自忙碌著。
令泠拎著打包好的酥點送到前面的鋪子。
李祜目光一直追隨著她，沒等她出聲詢問，他倒是坦誠：“聽說風月館生意頗好，本王來看看！”
看看？不就是考察嗎？
令泠翹起一側的嘴角，不走心的淡笑：“放心，絕不會讓王爺虧本！”
太子李禮隨手接過她手中的酥點，打斷他們的話責怪：“令泠，聽說你們鋪子連丫鬟都有分紅，怎麽不找本太子投錢，這怎麽也得分一杯羹才是！”
令泠被他的動作一滯，而後笑道：“難為太子殿下不嫌棄，若還需要，那太子殿下可不要將我拒之門外哦！”
拒之門外哦！
門外哦！
哦！
李祜倏然起身，他今日過來純粹也只是好奇來看看。
“別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，你好自為之！”
風月館一直忙到整個長安街閉市才歇業。
回到府中時，已近深夜，漆黑的夜色無星無月。
令泠拖著疲憊的身子回瑤光殿，還沒坐定。
府中不知哪個小廝又跑過來回稟：“王妃，王爺今晚不回王府，人……人人在花月樓！”
“哦！”
她太累了，累到沒有梳洗就靠在軟塌上睡著。
李祜今日頭疼得厲害，原本聽說風月館裏有按摩的師傅，手藝還不錯。
只是到了風月館，又見到李禮和令泠，這頭疼得越厲害些。
回王府閑逛一圈，心中更加是煩悶不已，恍惚間便來到花月樓。
他一個人喝著悶酒，身旁的侍女倒是懂得察言觀色，邊倒酒邊勸酒。
“公子，何時需要借酒澆愁？”
“酒雖然是好東西，但是喝多了會傷胃！公子您這種喝法可不妥……”
李祜斜眼瞧了她一眼，將手指靠近她唇間，問道：“你說，你們女人都在想什麽？”
這侍女倒是感覺到新奇，笑著道：“公子，就您這器宇軒昂的身姿，還會有您搞不定的女子？”
搞不定？
他沒想過要搞定誰！
李祜將手中的就一飲而盡，頭一偏便靠向一邊閉眼假寐。
及至身體感到清清涼涼地手指在撥弄自己的腰帶。
他睜眼，一把抓住那柔嫩的細手，呵道：“滾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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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泠泠，你這到底是要開個什麽鋪子！錢夠嗎？”
趙姨娘覺得奇怪，這些日子她神神叨叨地關在房中忙碌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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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姨娘，不缺錢，到時候開業了你就知道！”
令泠邊打著哈欠，邊賣著關子。
“小祖宗，你這如今又是看宅子又是開鋪子的，你該不會真的在為以後的日子考慮吧！”
趙姨娘問道。
“當然，雖說女子最好是能在家相夫教子，那你也知道我的情況。如今能賺很多很多錢也是我的一大夙願啊！”
令泠哈欠連天，眼淚都冒出來，還是掩飾不住地興奮。
“小祖宗，你這熬了幾個通宵，快去歇著吧！銀子不會跑的！”
趙姨娘催促道。
令泠也是覺得有些乏，起身時劉嬤嬤正帶著一份股權書過來。
“哎……你這是又要去哪？”
趙姨娘操心地問道。
“姨娘，我去去就回來！”
墨韻堂裏沒人，柳嬤嬤見王妃如今難得過來一趟，連忙上前留人：“王妃，王爺出去有事，您在這等等，王爺應該馬上就回來！”
“不用了，嬤嬤，這是王爺的股權書，上面清楚寫著分紅方式，王爺不在交給你也是一樣。”令泠將股權書放在桌案上。
柳嬤嬤看著股權書既新奇又疑惑，她在王府這些年，也是知曉主子的事最好少過問的好！
令泠轉身要走，瞥眼間便瞧見宣紙上未寫完的字。
“夫列子禦風而行……”
字跡遒勁有力，雋永清秀。
她隨意在書案上又翻了翻，找出一本較為厚實的，拿在手上在柳嬤嬤眼前晃了晃：“王爺字寫得甚好，我帶回去練練字！”
李祜回來的時候便瞧見這什麽股權書，名字聽著倒是頗為新奇，上面權益分紅劃分得倒是清楚。
他的頭疼癥又犯了，將股權書放進抽屜。
閑走在游廊上，不知不覺眼前就是瑤光殿，裏面甚是熱鬧。
“現在你們手上沒人都拿了股權書，就是說店鋪盈利後你們都有分紅可拿，所以希望大家能齊心協力，不可偷懶耍滑！否則虧得就是自己的錢包！”
“是！王妃！”
李祜新奇地皺著眉，“第一次聽說還給丫鬟分紅？”
連續大半個月，令泠往返於王府和鋪子間。
劉嬤嬤也幫著選了幾家不錯的宅院，令泠想等開業後再一一去看。
前期丫鬟們按摩技藝的訓練、鋪子裝飾等繁覆之事有劉嬤嬤和漓洛看著，她倒是省心。
楊瓊亦是閑來無事，聽說她要開鋪子，每日也跑過來幫忙。
鄰裏左右都知曉這裏有家新鋪子即將要開業。
賣什麽的不太清楚，只聽說女兒家用的胭脂水粉都有，還可喝茶、吃點心、按摩。
只是聽說，開業當天還有什麽買賣優惠，辦整年卡即會送三個月；辦半年多送一個月。
這種新奇的買賣方式，小廝們前期滿大街的送胭脂試用。
鋪子還沒開，整個長安城都知曉。
等到“長安風月館”的牌匾掛上去，早就等在鋪子門口的小姐公子哥們。
一湧而入，對這裏的一切都甚是感到新奇。
開業前三日，令泠親自坐鎮，進進出出的人倒是絡繹不絕，門檻都快被人踏破。
楊瓊帶著不少小姐妹過來照顧生意，一辦就是整年。
“泠泠，你這可以啊！”
楊瓊挽過令泠的手臂，瞧著眼前新奇的陳設頗感意外。
原本是熱熱鬧鬧的，賬面上進賬倒也不少，但還是有幾個不速之客。
西伯侯女兒溫舒和溫雅光臨。
漓洛見著溫舒，警惕性立馬就升起，只差沒將人擋在門外。
“開門做生意，不會不想做我們的生意吧！”
溫雅擦著漓洛的身子走進去，來人便不是善茬。
自從那日醉仙居的事情後，楊瓊和令泠兩人都不太想和溫雅這人打招呼，避而不見最好！
溫舒沖她們微一點頭，令泠吩咐幾個丫鬟好生照料兩人。
試了些胭脂，溫舒拉過堵著氣的溫雅，溫溫柔柔地道：“溫雅，你不是說你肩膀不舒服嗎？”
溫雅堵著氣，不肯在這裏久呆，溫舒只好牽著她朝裏面的按摩軟榻上走去。
軟塌倒是和尋常不同，是一張小床，床頭還有一個圓形的窟窿，將頭埋進去，丫鬟們便幫她們揉捏著肩膀和身子。
痛並舒坦著，大概這是每個按摩的人感受。
若是餓了，這裏的酥點師傅是江南來的，手藝相當的好，展示櫃裏一款點心看著色香味俱全。
一旁早就有人排著隊來買。
“姐，我告訴你，她們這的胭脂用了會過敏！我上次就用過一回，臉上長了好多小疹子，你看現在下顎這塊還有呢？”
溫雅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，但剛剛好夠鋪子裏的其他人聽見。
櫃臺便已經有人聽說這事後，拿在手上的胭脂盒原封不動禮貌地退還回去。
還有的人默默地退了出去，朝著隔壁的鋪子走去。
“哎，小文，我們用著貌似沒事呢！我覺得這胭脂吧，因人而異，還是得自己用了才知道好歹！”
楊瓊和幾個小姐妹在一旁閑聊著，聲音剛剛好夠鋪子裏的人聽到。
溫雅咬牙切齒地看著楊瓊，心中甚是不滿，扯開搭在背上的帕子，人便氣咻咻地出去。
“哎，溫雅……”
溫舒想上前去拉卻沒拉得住，隨後便也作罷。
溫舒倒顯得從容許多，一一體驗這裏所有產品，還帶走一套胭脂水粉。
臨走時，特意朝令泠留下一個親切溫柔的微笑。
一切完美得像個假人，真是半點讓人生不起氣來！
楊瓊見狀都有些驚訝，連連沖她窈窕多姿的背影比了個大拇指，“泠泠，這溫舒實在是太溫柔得體，我要是男子我都得……也難怪……”
楊瓊隨即覺得話說得多，便選擇手動閉嘴。
書中的溫舒是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侯府小姐，長安城中難得一見的美人，要不是令泠從中作梗，如今寧王妃就是她。
因著書還在連載中，關於她最後的情感歸宿還不得而知。
哥哥令江倒是對她一見傾心，追得可猛。
現在溫舒這樣朝她笑著，莫不是綿裏藏針？
令泠胡思亂想著，不經意瞟過溫舒的消費賬目後，頓時心情大好！
銀子才是她的最愛！
最近，李祜倒是聽說長安城有一家“長安風月館”做得不錯，聽說正是那家自己可以拿到分紅的鋪子。
從兵部回來，他便饒有興致地繞路來看看，還未下馬就見到幾個赫然醒目的“長安風月館”牌匾豎立在馬路上。
這字跡倒是和自己的有幾分相像！
李祜並未深究，甫一下馬，便見著熟悉的面孔溫舒正優優雅雅地從鋪子出來。
她起先還未註意到他，還是被身旁丫鬟拽了下溫舒的胳膊，她才擡頭。
這一對視，兩人具是怔楞半晌。
“溫舒，來這呢！讓我好找！”
令江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從他身後響起。
他斜眼看著，令江毫無顧忌地將人從他面前帶走，還不著調地留下句：“王爺，收斂點，我那送上門的妹妹正看著呢？”
他回過頭，站在鋪子裏的令泠正凝神呆看他，就連身旁有人詢問她像是沒聽見般。
身旁說話的人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，太子李禮帶著一群小姐和公子哥前來。
令泠立即回過神，俯身行禮，笑著將他們迎進門。
雖說先前有李祜的警告，但開門即是客人，令泠不是跟錢過不去的人！
李祜冷眼瞧著鋪子裏的裝飾，這裏原本是兩間鋪子。
一間專門賣胭脂水粉凝脂膏之類；另一間，前面賣點心鋪子，擺上三三兩兩幹凈整齊的桌凳，後面就是專門為客人準備的按摩場地。
兩間鋪子是打通的，中間只用屏風隔開，看上去井然有序的，倒像是那麽回事。
太子李禮過來時客人一下猛增，劉嬤嬤吩咐丫鬟為王爺和太子各上茶點，便各自忙碌著。
令泠拎著打包好的酥點送到前面的鋪子。
李祜目光一直追隨著她，沒等她出聲詢問，他倒是坦誠：“聽說風月館生意頗好，本王來看看！”
看看？不就是考察嗎？
令泠翹起一側的嘴角，不走心的淡笑：“放心，絕不會讓王爺虧本！”
太子李禮隨手接過她手中的酥點，打斷他們的話責怪：“令泠，聽說你們鋪子連丫鬟都有分紅，怎麽不找本太子投錢，這怎麽也得分一杯羹才是！”
令泠被他的動作一滯，而後笑道：“難為太子殿下不嫌棄，若還需要，那太子殿下可不要將我拒之門外哦！”
拒之門外哦！
門外哦！
哦！
李祜倏然起身，他今日過來純粹也只是好奇來看看。
“別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，你好自為之！”
風月館一直忙到整個長安街閉市才歇業。
回到府中時，已近深夜，漆黑的夜色無星無月。
令泠拖著疲憊的身子回瑤光殿，還沒坐定。
府中不知哪個小廝又跑過來回稟：“王妃，王爺今晚不回王府，人……人人在花月樓！”
“哦！”
她太累了，累到沒有梳洗就靠在軟塌上睡著。
李祜今日頭疼得厲害，原本聽說風月館裏有按摩的師傅，手藝還不錯。
只是到了風月館，又見到李禮和令泠，這頭疼得越厲害些。
回王府閑逛一圈，心中更加是煩悶不已，恍惚間便來到花月樓。
他一個人喝著悶酒，身旁的侍女倒是懂得察言觀色，邊倒酒邊勸酒。
“公子，何時需要借酒澆愁？”
“酒雖然是好東西，但是喝多了會傷胃！公子您這種喝法可不妥……”
李祜斜眼瞧了她一眼，將手指靠近她唇間，問道：“你說，你們女人都在想什麽？”
這侍女倒是感覺到新奇，笑著道：“公子，就您這器宇軒昂的身姿，還會有您搞不定的女子？”
搞不定？
他沒想過要搞定誰！
李祜將手中的就一飲而盡，頭一偏便靠向一邊閉眼假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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